RiL Podcast #021: Do I suck at my mother tongue? (with Adam)

Israel

The Cantonese podcast for fans of linguistics, language lovers, and Cantonese learners. This episode with our guest Adam discusses using a foreign language in the foreign country, Hong Kong Chinese prescriptivism, language attitudes, studying linguistics, and language features around the world.

Show notes and links available on the Cantonese page. Transcript be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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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英文需要蓬勃發展!

苗:英文雅言……

以:保護英文唔好死啊!

苗:咩啊,拉丁雅言吖嘛,英文係。

靳:拉丁雅言。

苗:古羅馬人都係講英文㗎!

[jingle]

以:歡迎大家返到嚟絮言.狂想第二十一集。我而家呢,唔知點解,因緣際會,又喺波蘭度錄嘞。噉我係以色列。

苗:我係三秒。

靳:我係靳尼啊。

以:噉呢,今集我哋又有個朋友上嚟一齊傾下偈喎。噉呢,呢位就係阿Adam啦。好耶!

靳:好耶!

以:拍手拍手拍手。

Adam:大家好我係e1 dam4,OK?e1 dam1!我係邊個呢?我係一個海外讀過書嘅人呢。我係大學讀咗呢個語言學呢,對語言學習非常有興趣嘅人啦。另外鍾意做啲咩呢?噉自己本身都鍾意學語言呢,冇啦。除咗語言呢,都冇乜嘢特別興趣啦,我係。好簡單嘅人啦,我係。

以:好簡單喎,OK。但係亦都好唔簡單,因為你喺邊度讀書話?爆人大鑊。

Adam:一定要chok出嚟嘅?係咪?

以:係啊,要……要chok、要套你。

Adam:噉我喺呢個劍橋大學讀呢個語言學嘅BA啦,但係呢個已經係十年前嘅事喇,OK?已經係好耐之前喇,噉就係喇。

苗:大前輩。

Adam:Maybe。

靳:師兄,師兄。但係做唔到……做唔到師弟。

Adam:係喇,多謝你哋邀請我嚟呢度呢,同你哋分享一啲可能對語言學嘅知識啦,或者其他關於學習語言嘅冷知識啦。

以:噉你而家喺香港做嘢,係咪啊?

Adam:係啊,我而家喺香港做嘢。噉我日常生活都係同語言有好多接觸嘅。基本上我返工都係有呢個學習語言嘅關係啦,噉我放工返屋企,都係同語言有接觸啦,係喇。

苗:係啊,我每日都講嘢㗎,我每日都同語言有接觸。

靳:有接觸……

以:我每日都學緊點樣講嘢講得好啲,係嘞。噉尤其是我而家喺外地,噉就真係日日夜夜都喺度練習啦。

Adam:好辛苦啦。

苗:係啊,你噉係咪……係咪成日會有波蘭文可以畀你練?

以:我其實唔係啊。我多數時間都同屋企人一齊嘅,而家係䁥埋喺間房裏面,同大家傾計啦,分享下啦。其實呢,主要係同的士司機講嘢囉。因為呢度啲的士司機呢,多數都係啲烏克蘭啊、俄羅斯人啊,噉佢哋波蘭文都麻麻地,何況係英文,所以就我要喺度溝通囉。噉但係其他時候就都好少接觸。

苗:大家都係用大家嘅第二語言……

以:Second language,係,係!

苗:仲可能有啲雞同鴨講噉樣。

以:係非常之雞同鴨講。係。即係大家都半桶水噉樣。

Adam:噉如果坐的士雞同鴨講,就真係好可能危險㗎喇。

苗:唔知帶你去邊。

以:所以呢個年代用app囉。

Adam:係囉。你坐的士要知道自己講乜嘢。

以:好驚㗎。

Adam:佢聽得明。

苗:但係你去咗……入咗白俄羅斯就唔好啦。

以:嘩,入白俄羅斯有啲危險,唉。唔緊要啦,你喺……你經過白俄羅斯都可以入到去嘅,係咪?係喇。不過OK嘅,而家用app,乜都好清楚。噉主要係要溝通:啊,邊個坐邊度啊、啲行李點搞啊,噉樣。噉所以我而家突然間係嗰方面嘅詞彙嘅專家嚟㗎喇,已經。

苗:即係好多時都係你練嗰樣嘢、嗰個特定範疇,就會好好,但係你未必其他嘢會好好。嗰個環境,你淨係練到某一啲嘅詞囉。

Adam:係囉。

以:係啊,好神奇㗎。真係呢,我嚟到先發覺呢,我明明聽得明波蘭人講政治啊,嗰啲嘢嘅,但係呢,我發覺啲日常生活啊、刀刀叉叉,我唔識講。

苗:係囉,其實真係好似高level啲嘢,即係register比較高嘅嘢呢,唔同嘅歐洲語言,就算唔同嘅東亞語言,都係會越嚟越似㗎嘛,即係你嗰啲日文、韓文,如果你講啲越係高層啲、越係可能政治啊、經濟、咩文學、哲學嗰啲嘢,你就會有好多嗰啲漢語詞。但係如果你……你係去到歐洲嘅話,就會有好多拉丁文啊、希臘文嗰啲嘢囉。但係反而一啲好簡單嘅,話咩「呢個嘢幾多錢」啊、「我想食呢個」啊,噉嗰啲就反而就好難囉。

以:係啦,都可能係。因為我諗波蘭文嘅話呢,係有好多啲拉丁文字啦。之後好似法文噉樣,一聽就聽得明,即係會get到咩globalizacja噉樣。

Adam:係囉。

以:噉但係……係嘞。我而家就記得叉點講啦,之前唔記得嘅。噉阿Adam,我聽講你又學緊啲東亞語言喎。

Adam:咩東亞語言?

以:又chok你出嚟。

Adam:咩東亞語言?我?

以:係咪識日文啊?聽講你。

Adam:識,OK。噉我都想講返你頭先講嗰個,啊,你可能好熟悉嗰一個範疇,或者可能高級啲嗰啲學術性嗰啲嘢呢,就比較容易啦。即係我上次都係同我日本朋友傾,佢就:嘩,噉呢啲咁深嘅字,你都識嘅?但係其實同中文係一模一樣㗎喎。但係反而呢,如果日常生活嗰啲小朋友用嗰啲動詞……唔知啊,揼啊、搲啊,嗰啲嘅日文,係未必識嘅。

以:呢啲好難啊。

Adam:即係真係……真係小朋友一齊落去操場玩,會用嚟形容自己嘅動作啦,手部動作呢啲,反而係最難,我自己覺得係。

苗:係啦,即係好似呢,日文有個試,叫做「漢檢」,噉就係考……通常係考日本人嘅,其實就考佢哋漢字識幾多啦。跟住好多時呢,漢檢一級,即係最高級,最滿分嗰啲呢,都係……都係中國人嚟㗎喎,或者係本身識中文嘅人。佢哋屈晒機,考漢檢一級,全部都係㗎。

Adam:啱嘅。你有冇試過自己睇嗰啲漢檢嘅嗰啲卷啊,睇下有幾咁深啊,對一個識講中文嘅人?

苗:應該係嗰啲好多……係咪好多文言、好多古文嗰啲嘢,定係點?。

Adam:唔知喎,好多……應該係。

苗:純粹我唔係好知,我都。

Adam:或者好多地方名。

靳:同埋好多要考你嗰啲訓讀點樣訓讀啊,或者……嗰啲就可能會比較蝕底少少啦。

Adam:係。

苗:訓讀就真係唔識。

Adam:難啲囉。係啊,因為嗰啲訓讀呢,未必同嗰個漢字有太大嘅關係囉。

苗:冇關係。

Adam:即係唔會好似中文噉樣,即係唔會覺得:哎,呢個都……我見到呢,入面有個安字啦,噉哎,應該係讀安啩,噉樣啦。但係其實可能係,哎啊,無啦啦有自己嘅日文嘅發音,係むらさし乜乜乜,え~?咩嚟㗎?但係就噉要背啦,冇乜……冇乜辦法啦。係吖,噉我覺得幾得意囉,但係。如果……即係譬如你睇日本有呢個漢檢,係考返日本人嘅日文。但係如果你畢咗業之後,香港或者中國、台灣,會唔會有類似噉嘅考試?即係香港人會想:哎,考自己中文有幾咁勁呢?噉樣囉。應該唔會囉。冇囉。

苗:呢個好似……係囉,冇咁勁,因為日本有一個睇法,就係你識得多漢字,你就係教育程度越高,或者你越叻噉樣。噉但係其實本身講漢語嘅地方,又冇乜特別呢啲諗法,因為即係全部字都係漢字嚟㗎啦,噉你識讀係理所當然啦,噉樣。

以:噉又係。

苗:就冇咗日文嗰種:啊,你可以用假名,所以識漢字就好叻嘞,噉樣。但係都有好多呢啲「識啲好深嘅字就等於你好叻」嘅概念嘅,都係有嘅。即係你見到Facebook嗰啲……

以:香港尤其是噉……唉。

苗:嗰啲咩偽正字呢,嗰啲咩……咩啊,嗱渣呀?我都唔知啊,嗰啲……即係嗰啲柯箇寫到好似嗱渣噉樣㗎嘛!

以:𠵇𠺫囉。

Adam:係啊,係啊,係啊。

靳:係啊。總之識完都唔識讀噉嗰啲。

苗:即係嗰啲咩揦西嗰啲呢。

Adam:係。係有好多呢啲啊。跟住就:哎,求其搵啲古文嘅漢字出嚟,聲稱:啊,係噉讀啊。噉如果冇人識讀呢個字,就其實係……咩先叫正字啊?我想問。

苗:係啦,即係好多人會有呢個噉樣嘅諗法,就係即係會奉一啲古文為尊囉。

Adam:啱。同埋有少少接近呢個prescriptivism,少少啦。即係譬如我自己阿爸呢,好鍾意改其他人嘅所謂英文嘅錯誤。即係譬如話我妹妹呢,佢成日講there ain’t nothing噉樣啦,噉我阿爸一定改佢,話「你嘅grammar好差,唔得啊!」噉樣囉。

苗:慘。

Adam:噉我諗同呢個「你應該噉樣寫」、「你應該用返呢個正字」有少少關係。即係人哋做呢個……講「語言警察」有啲少少誇張啦,但係即係覺得:哎,語言應該係噉,你應該跟返呢個做法先至係正確嘅語言。

苗:即係一個好普遍嘅諗法,一個「標準就等於正確」,即係呢個講到唚嘅一個題目囉。

Adam:但係我覺得好奇怪,咩先叫標準呢?如果冇人聽過呢個字,點會算係標準呢?噉樣。

苗:好多時就會話:啊,個字典係有吖嘛!

Adam:啊,OK,字典……都係跟返字典先至最啱㗎啦!點會可以呢個字,或者呢個講法係冇乜嘢人用、冇乜嘢人識,但係係標準、正確?真係好矛盾啦,噉樣。

苗:係啊,你識,你咪勁啲囉!人哋唔識吖嘛,你識標準喎,係咪先?

以:噉其實本身佢個目的就唔係為咗真係尋求所以啱嘅嘅,而係純粹為咗感覺自己叻過人囉,係咪呢?

Adam:係,一定係。睇返我自己阿爸,一定係噉。佢唔想真係改返:哦,希望英文可以好啲!噉樣呢。佢淨係想話畀你知:我好過你,我勁過你啊,你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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