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L Podcast #018: Cantonese Dialect/Spacetime Continuum (with mek1)

Israel

The Cantonese podcast for fans of linguistics, language lovers, and Cantonese learners. This episode discusses Cantonese dialects, their unique features, and what dialectology is, including examples from French and German.

Show notes and links available on the Cantonese page. Transcript be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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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k1:但係江門裏面其實應該都有好多種唔同嘅話嘅……

苗:梳!

以:做乜嘢啊?忍緊㗎!

靳:做乜嘢……

以:你忍唔到就全部都忍唔到㗎喇,唉。

[jingle]

以:大家好啊,歡迎返到嚟《絮言.狂想》第十八集,我係以色列。

苗:我係三苗。

靳:我係靳尼啊。

以:好啦,噉我哋上次呢,就講咗好多方言同埋dialect嘅唔同啦、方言同語言嘅關係啦。噉我哋都有好多例子喎。噉其實呢,我哋都好想講下啲同我哋自己母語有關嘅例子啦,噉我都知道好似有啲聽眾好想聽,係咪啊?好似就有人話:哎啊,你哋講下粵語嘅方言啦!或者粵語嘅dialect啦!噉但係呢,你見我都窒下窒下,所以呢,其實我哋都唔係專家嚟嘅。我哋都唔係好識嘅啫,我哋識講香港粵語咁大把啦。所以呢,今次呢,我哋就揾人上嚟一齊傾下啦,可能就會對呢個題目熟啲嘅朋友。

苗:噉呢,我就喺呢兩年呢,就認識咗一個對粵語嘅方言學啊,甚至係……或者方言學in general好有認識嘅一位朋友啦。噉我知道呢,佢係有研究呢一方面嘅嘢嘅。噉佢就叫做阿mek1啦,噉就歡迎你上嚟啦,好嘢。

靳:好嘢!

苗:係喇,噉不如你介紹下自己,你係做啲咩㗎啦!或者你係研究啲粵語嘅乜嘢嘅呢?

mek1:Hello,大家好,噉我就係阿mek1啦。噉我就唔可以話即係研究或者認識好深嘅,對於粵語,但係就我曾經係淺略噉研究過啲關於粵語嘅一啲音變嘅題目啦,或者叫做……即係睇下唔同方言點讀某一個字啊,嗰啲讀音嘅分別,而去用呢種方法去重建一個語言的歷史啦。噉我亦都有睇過其他語言嘅,例如睇英文啊、德文噉樣啦。噉其實全部都係用差唔多嘅方法,都係將……用地圖去分析語言啦,基本上。

以:係啊。我哋首先再了解下你先啦。噉你而家係讀緊書吖,定係你係做緊研究,定係點㗎?

mek1:噉我而家可以叫讀緊書嘅,即係我啱啱就開始咗我個PhD啦,噉而家都係第一年,所以其實就唔係話做咗好多嘢㗎啫。噉而家基本上就係叫做周圍睇下啦,即係睇下啲關於方言學嘅嘢啊、方言學嘅歷史啊,有時睇下啲有關粵語嘅論文,例如睇下粵語究竟有咩方言片啊,嗰類噉嘅嘢噉樣囉。即係都係周圍睇囉。

以:周圍睇,哦。噉你嘅focus會係邊方面嘅……有冇諗定?

mek1:我將來就想繼續去睇下其實究竟粵語嘅方言係……有乜嘢方言先,即係我想更加深入了解粵語嘅方言,然後睇下究竟歷史上,佢哋係有咩音變呢?每個地方有咩屬於佢哋自己方言片嘅音變,嗰類噉嘅題目囉。都係歷史……偏歷史囉。

苗:嗯,因為我都知道即係一啲比較大眾嘅語言啊,英文啊、德文、法文嗰啲呢,佢哋嘅分類學都係做得唔錯嘅,即係因為呢……可能二、三百年,都有好多語言學家去研究呢一啲語言或者方言嘅分類啊,或者佢哋歷史啊。佢哋喺所謂血緣上係點樣去有連繫嘅。噉但係喺漢語裏面,呢樣嘢其實好多……就算係一啲比較大嘅語支,都係冇乜研究㗎。就算係官話啊,可能粵語啊,裏面。究竟粵語本身係咪真係一個好嘅分類呢?好似呢啲都係……係咪都係……都係未知道嘅嘢嚟㗎?

mek1:粵語嚟講……嗱,好唔好我唔知啦,但係就比較全面嘅一個分類呢,就以我所知,係得《中國語言地圖集》第二版一個㗎啫。其餘嗰啲呢,唔係因為淨係睇下廣東嘅方言呢,就exclude廣西啦,就係有啲嘢就冇咗,總之全部都唔完整嘅,除咗《中國語言地圖集》嗰個。噉依個就會令人覺得其實可能有少少不足啦,可能我哋需要再做多啲研究,而我就想去嘗試做呢樣嘢囉。即係睇一啲比較深入嘅,因為《中國語言地圖集》嗰個分類呢,佢係好嘅,佢係比較全面嘅,但係就始終佢哋呢個地圖就太大啦,佢係嘗試將全中國嘅方言呢,都分類晒啦,就……噉就好難真係好深入噉逐個方言去望嘅。噉希望我就可以將來有機會比較深入地去更加了解粵語囉。我就希望係噉樣囉。

以:噉你係咪做一個粵語區嘅地圖集啊?好有大志喎!

mek1:唔係,唔係。因為我唔係自己去收集嗰啲方言嘅材料啦,所以我係應該冇權去整一個方言地圖集嘅。噉我希望將來可以同人合作啦,唔知啦下,睇有冇人有興趣啦。但係就……我就唔會整地圖集,但係我就會自己會畫下地圖噉樣囉,有時。

靳:OK,即係用現有一啲嘅資料,或者係……

mek1:係喇,係喇,用現有嘅資料。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就好難去……即係成個廣東同廣西噉樣,自己一條友,即係一個人去……

苗:唔使㗎,唔使改㗎,呢個。

靳:一條友OK。

mek1: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嘩,去百幾、二百個地方噉樣,去錄音呢,係非常嘥時間,仲需要好大筆嘅資金啦,噉我就冇噉嘅資源去做呢樣嘢嘞。係啦,係啦。

以:申請資源!攞錢,攞錢!

mek1:希望有啦,希望有啦!

靳:希望有。

mek1:但係……係啦,今時今日其實比較難嘅,因為嗱,噉我自己就比較對方言學有興趣啦,但係其實依個學界嘅潮流,始終都係鍾意社會語言學。自從六十年代之後呢,個個人都……基本上轉會啊,去社會語言學嗰度嘞,噉就好少再去研究方言。亞洲叫做好啲,但係例如啲英語國家呢,就基本可以話轉晒做研究社會語言學嗰方面嘅嘢囉,就冇咩方言。

以:你可唔可以大概講下個分別會喺邊度啊?

mek1:我講嘅方言學其實就係傳統方言學啦。意思即係我哋嘅對象呢,就係啲比較喺農村度講嘅方言,噉就佢哋講嘢係比較存古嘅,即係應該係話,方言學家比較對比較存古嘅方言有興趣。點解呢?就係因為佢哋想了解多啲一個語言嘅歷史啦,而有時我哋啲文獻可能唔齊,噉有啲歷史就會遺失咗。而用方……依啲噉嘅傳統方言呢,有時佢就會保留到一啲啲文獻冇寫低落嚟嘅嘢,噉就可以令到我哋更加清楚究竟喺最近依幾百年嚟,究竟有乜嘢變化發生過呢?噉樣囉。而社會語言學主要就係對於城市啊,嗰啲噉嘅方言有興趣嘅。佢哋就想睇下究竟一個城市裏面啦,社會裏面唔同嘅人,究竟講嘢會有咩分別呢?即係例如男同女啦,講嘢會有咩分別啦,唔同嘅社會階級嘅人,即係例如佢哋賺嘅錢、嘅收入,有唔同㗎嘛,噉呢個分別,對於佢哋講嘅嘢,會唔會又有唔同呢?年齡呢?年齡依樣嘢,其實方言學家都會去研究下嘅,就係睇下究竟老一輩講嘅嘢,同後生啲講嘅嘢,有咩分別呢?依類噉樣嘅嘢囉。

以:年齡唔係即係語言變化呢?我唔知。

mek1:哦,噉社會語言學都係其實今時今日亦都有去探討語言變化依樣嘢嘅,依樣都係……有一部分都係納入於社會語言學裏面嘅。

以:噉我都見你有一部好型嘅錄音機啦。噉你自己有冇去過農村啊,嗰啲去到錄㗎?定係你純粹擺下㗎咋?

mek1:我自己長時間都係擺下嘅,但係我亦都有試過真係去做一啲社會語言學嘅調查嘅。即係我……噉我冇去農村啦,因為今時今日,你想去農村都……即係唔揸車嘅話,都有啲難啦。但係我就係試過喺大學嗰度揾啲唔同地方嚟嘅學生啦、同學啦,就問佢哋:喂,可唔可以幫我……即係同我做下依個研究?噉我就基本上叫佢哋:嗱,噉我陣間就……好似而家噉樣啦,其實。我問你幾條問題,你就噉講就得㗎喇!唔使理任何嘢嘅!總之你用你自己嘅話,去講就得㗎喇!噉就大約錄一個鐘到啦,然後就……裏面就好豐富嘅,啲嘢。你就可以聽到好多唔同嘅嘢啦,就……有啲就比較突出嘅方言特徵啦,有啲就可能同啲標準語比較接近㗎囉。

以:哦,好似Wikitongues噉樣,係咪啊?

mek1:都可以噉講,都可以噉講。

以:噉你而家係咪研究緊我哋㗎喇,已經?

mek1:哦,冇,冇。

苗:即係嗰啲職業病,係咪啊?

以:你可以問返我哋問題㗎!

靳:係可以啊,可以啊。

mek1:其實喺YouTube將你哋咁多集以嚟擺上去嘅錄音,一次過分析,都已經得㗎喇。

以:我哋做過NLP,之後而家又做呢個分析。

苗:但係可能呢啲做podcast,又可能嗰個即係performance又同你平時自己講嘢會有啲唔同噉樣。

mek1:係啊,依樣就同即係我哋究竟……講嘢嗰陣時究竟有幾在意自己係講緊啲乜嘢,依樣嘢有關。即係例如好多時啲人去調查語音嗰陣時,就會畀個字表人哋,話:喂,嗱,我有一拃字,你幫我讀晒佢,噉樣啦。噉啲人就可能會好在意:哎,喂, 佢要噉樣叫我講嘢喎,噉我一定要用我最標準嘅方法去講……

苗:正音雅言。

mek1:係喇,係喇,好有機會係噉嘅。噉當然唔係個個人都係噉啦,但係有機會。但係呢,例如如果我哋去訪問佢,即係問佢問題,然後叫佢答,噉樣呢,佢就可能會注意喺佢哋自己講嘢嗰個故仔裏面,而唔係佢哋用緊乜嘢嘅方式去……去講嘢。噉就會可以錄到一啲比較自然嘅即係方言資料啊,或者語音資料噉樣,語音錄……錄音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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